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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他问她好一点没有,又问她还要不要继续。 裴令容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重新坐回床边的扶手椅上。她咳嗽了一声,摇头说不用了。 “怎么了?” “……不用了,我,”裴令容答得语无l次,“我有点难受。” 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T验如此激烈的情绪,浓重的痛苦有如实质,像蕴藏雷暴的雨云,骤然吞没她又摧毁她,裴令容几乎以为自己会Si。 沈渊伸手去m0她的脸,低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不应该勉强你看的,是不是?”他擦掉裴令容鼻尖的薄汗,“很难受吗?” 裴令容当然难受,她因为过分沉重的共感而头晕心悸,差点就要吐出来了,但她不过是窥见了沈渊所经历的十分之一。 她知道她通过绑定连结看到的是无法伪饰的、绝对的真实,然而裴令容宁愿相信这是假的,她不敢想象有人应该承受这样的酷刑,这既残忍又不可思议——人类怎么能在坠入地狱之后仍然幸存? 裴令容始终低着头,沈渊r0u她的头发和脸颊,仿佛是安慰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片刻之后裴令容抬起手,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掌心里。 在她失踪的那几年沈渊的图景只有连绵的浓雾,雾里嵌着几颗粉sE的星星。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曾经反复回忆有关“裴令容”的片段,直到它们失真变形。一层又一层的珍珠质将沙砾裹覆其中,沈渊竟然在地狱里抓住了一线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