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兔子(一)
。 昆仑早就没了圣女一职,种种迹象表明,他似是走到了这一刻,即将要获得启示的得道前夕。 “我以为你们的守律与破戒,都只是一个念头,生起平复,都是一瞬,”守玉没力气撑开眼皮,倒在他肩头绵绵软声:“却原来不是,那是你们这样人的一瞬,却是我这样人的好多好多时数。” 如罪知她挖苦,面上红了又白,半晌才定了定神道:“你是与我昆仑定有段渊源才落在此界来,冤有头债有主,该你受累一回,渡我出苦境,到你真献身的时节,便知我所受苦楚,并不只是轻飘飘三言两语。” “你真有那么苦?”守玉对他这道门的认知停留在三十年前的听闻闲话里,便是最偏门的戏本子对这些苦修之人的玩笑也有适可而止的底线,扯谎拍花偷人yin乱最终落下的不只是要割了那颗杂念万千的秃头,吃尽rou身之苦过后更有阿鼻地狱里万劫不复的责罚。禁制深重,叫人不得不敬畏。 宁家海岛上幻梦艳遇,或许可开脱为有师门坐镇的试炼一场,守玉不明白为何他的迷茫不减反增。若说当年他还有几分出世之人的洒脱,到这时不但半分不存,贪嗔痴种种愚念,明明白白集显于面皮之上。 “你先不知我乐,怎再知我苦?”他抚上眼前人脸颊,很没必要地附上并不为守玉所看重的切切深情,“我不知你,但等你识得我之乐,可会体念我之苦?” ——“便会化度我身,解我缘法。”如罪坚信,他的人间道在守玉身上。 “行吧,”守玉大张了手脚往后仰倒,“我是不请自来的,也是做客来的,自然是你想如何便去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