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平生幽愤汗青知──的小说和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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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变得没有事实的阶石在面前,想象的足步便跨不开去。 非徒如此,高阳甚且以谦卑的口吻说:“对于历史的研究,我只是一个未窥门径的‘羊毛’。”即使当他发现了一段记载,提及明太祖第八子潭王传说是陈友谅的亲生儿子因胡惟庸谋反而牵连在内,夫妻焚宫自杀,缘是有感而发,试图将这个材料发展成一个“极其壮烈的悲剧”,高阳却如此写道: 由复杂的恩怨发展为政治的斗争,终于造成伦常剧变,而且反映了明朝——甚至于中国政治史上的一件大事:明太祖因胡惟庸之反,迁怒而侵夺相权。这是一部所谓大的题材,但必为历史学者所严厉指斥,因为没有实在的证据可用以支持我的假设。这就是我所以不敢试写历史的最大原因。 “然而,我终于要来尝试一下了。”高阳紧接着写道。而且自《李娃》以降,他再也不曾在近六十部长短篇历史著作中因顾忌“历史学者的严厉指斥”而写过任何一篇像《历史··历史》这样辞谦意卑的序言。 个中究竟,是高阳对于“拿证据来”的考证要求心无挂碍了呢?还是他始终一本“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呢?高阳本人向未明言,他自己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在考证笔战中指责过其他的学者罔顾史料或不明典故。这样的转变可能并不只是因为高阳在某些史料考据的领域里“拥故纸而自重”,却也可能是由于高阳在写作历史的过程中深刻玩味出重塑历史的雄辩技术与特质。 熟悉高阳历史的读者大抵知道,高阳的作品并不刻意经营动作性的情节,而以较多的笔墨铺陈人物之间曲折细密的心计以及渊通博晓的对话,参厕其间的,则大多是某景某物某陈设名器或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