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
站起来理了理袍子,“那娘娘可要事与愿违了。本王记仇惯了,Si也要拉娘娘陪葬,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左右都落不到你手里。h泉之下可没有俗务缠身,娘娘忘了的事,本王要娘娘一件件想起来。” 月瘦如眉,星光历乱。 陶湛在廊下等着,远远看见裴琅快步走来,一阵风似的刮过他身边,停也不停,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裴琅走的是无人的小路,只有几盏g0ng灯摇摇晃晃地亮着,他一身泥土、凉雨和血迹混在衣袍上,被照得近乎狰狞。 他方才找药时穷凶极恶,进g0ng连衣裳都来不及换,陶湛这才觉出不妥,忙脱了大氅替他披上。裴琅嗯了一声,伸手拢住了领口,“处理g净了?” 陶湛道:“是。”走了两步,他替裴琅兜住马,“王爷,属下有一句话。” 裴琅翻身上马,“本王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 陶湛却摇摇头,“王爷为娘娘得罪的人也尽够了。王爷是放不下,可毕竟覆水难收。当年是没有法子,只得出此下策,可即便是下策,这太后她也做了七年,难道还能回头么?” 裴琅凉丝丝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知道。” 陶湛也仰头看着他,半晌,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王爷不知道。若真怕人疑心太后,正经该做的是一刀两断,如今这样——” 未等他说完,裴琅冷冷笑了一声,扬鞭落下,“啪”的一声,黑马打了个响鼻,蓦地飞冲出了g0ng门。 摄政王走了,青瞬才敢进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灯。佳期蜷在锦被中向里睡着,她大着胆子去碰了一下她的肩,没料到佳期竟是清醒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全都没忘。” 倒像是在闹小孩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