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对花饮酒(10)
就算後悔也没有峰回路转的余地了。 老实说他也好想活下来……可是活着实在太痛苦、太痛苦了。 唯有结束,才是救急的解药,无论它是否是毒药。 开始下坠的那刹那,顾和煦心下一空,虚无挟带窒息猛然灌入气管,呛得他感官暂失,新的恐惧占据肺叶,引发意识形态上的咳嗽,剧烈如沙尘暴,绞痛五脏六腑,彷佛能一并咳出那些执念似的。 然而领口却好似被一道劲力反方向拉扯,尚未反应过来,他感觉身子被顺势打捞起,恍若在汪洋中漂泊的扁舟终於寻着泥岸搁浅,悬浮的身心登时踏实起来,他猝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挂在墙外。 沿着拉扯的力道往上看,两条纤细的胳膊筋络浮起,再往上仰视,一张小脸很是狰狞,顾和和认得那张脸,是他的同桌同学。 「你抓着边缘,我会想办法拉你上来。」白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她一个运动白痴本痴,自然没有足够的肌力负荷一个男人的重量,光凭一己之力是不够的,估计只能再支撑个几分钟。 但她既然承诺要改变,可不能开始即失败,就算结果摆在那,她也要不计一切的挽救。 谁让他就是碰上她了。 「你能不能靠自己稍微爬上来一点,我这样b较好施力。」 顾和煦右手紧扣着墙缘发力,双脚摩擦粗糙的水泥墙壁,向上蠕动,他努力不去看身後接近七层楼高的景,身子仍然无法控制的颤颤发抖。 「Ga0毛啊,现在是怎样!」 「妈的臭小子爬三小!现在、立刻、